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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甲老人不舍舞台!"变脸不变心”,他用真心传承川剧变脸

川剧,作为我国著名戏曲剧种之一,高腔曲牌丰富,唱腔美妙动人,是一项最具地方特色的表达方式。吐火、变脸是川剧表演的特技,更是以极富感染力的表演效果获得了众多观众的喜爱。在今天,掌握吐火、变脸技术的人越来越少。龙怡策作为这项非遗传承者之一,国家二级演员,自幼学习川剧。如今,已是花甲老人的他仍不舍舞台。本期,请跟随记者的脚步,一起去看看龙怡策先生和川剧的不解情缘。




“我真正接触到川剧,是在1961年,在当时的遂宁县川剧团里。”龙怡策说,当时父母在川剧团里担任打锣鼓的工作,在他六七岁时就开始跟着父母跑场,自然看了很多也了解到了很多的川剧。


龙怡策向记者介绍,当时他的家庭比较困难,没有好的条件让他继续学业,因此在16岁时,他就进了剧团,开始了每天练功、训练的日子。想着每天按部就班的生活,龙怡策不像其他很多的学徒整天叫苦叫累,对于他来说更多的是满足。“小时候每天都受着父母的影响,对川剧也有了很深的兴趣,因此学起来就更有动力,那段时间对于我来说每天都是充实的、满足的。”


但因16岁才开始练习,龙怡策的起点比很多人晚。也正因如此,很多老师对他都不太看好。“那时候的我自尊心很强,既然老师不看好,那我就必须证明自己给他们看。曾经为了一个下腰的动作,我就算一整天不吃饭也必须逼自己练成。现在想想,很感谢当时自己的坚持,虽然很苦很累,但我的基础比很多人都牢。”


练好基本功后,龙怡策开始跟着剧团的同事排练节目。那几年,泸州、贵州、南充、重庆等地都有过他表演的足迹。能够参与到组织当中去,龙怡策充满了动力。在一次排练中,龙怡策接触到了变脸,看到瞬间变幻出赤橙黄绿青蓝紫等各色脸谱,他惊讶得挪不开眼。“川剧变脸大胆地将故事情节拟人化,通过变幻的脸谱展现诡异的性格,为剧情的神话色彩增添了魔幻的魅力。”自此,龙怡策对变脸念念不忘。


跟着剧团学习一段时间后,龙怡策第一次走上舞台表演变脸,扮演《聂小倩》中的燕赤霞。他面部由红转黑、由黑转红……手法干净利落,一气呵成,台下掌声雷动。“自那以后,川剧变脸变成了我一生热爱的艺术。”



《暗箭伤人》这段戏龙怡策至今记忆犹新,1987年,为了能在当时四川省举办的一次中青年电视大赛的舞台上演好这段戏,龙怡策辛苦操练了整一年,为了练好高难度动作甩体,龙怡策曾昏倒在舞台上。练习期间,他还到了盐亭乡、金鸡乡演出。“那时候基本上一天要演5场,有一次因为乡村舞台不平衡,导致我肩周骨摔断,坐车回城后又被车甩入高水池导致伤势愈发严重。”


1988年,为了顺利到成都演好《暗箭伤人》这场戏,休息几个月后,龙怡策为了不耽误演出迅速投入了工作,忍着剧痛排练。医生和亲朋都曾多次劝他放弃,可在当时对川剧满腔热血的他,怎么会轻易放弃站在舞台上表演的机会。也正是因为他的敬业和专业,在那次中青年电视大赛中龙怡策荣获了“最佳演员奖”。龙怡策常常说,那次获奖,是对他所坚持的肯定也是对他最大的回馈。


多年来,为了精细化自己的专业,龙怡策到过很多地方求学,找过很多专业的戏曲人指教,只要能帮助提升自己的技能,再困难的道路他都愿意去闯一闯。痴迷变脸艺术的龙怡策在这条路上坚持了下去,最终成为远近闻名的“巴蜀变脸王”。


据了解,龙怡策曾在康年表演了3年的变脸。3年的时光也让他收获了很多的舞台经验。一次偶然,朋友夸赞他的变脸技艺成熟,建议他可以将自己的表演拍成视频上传到网上,这样就能让更多人看到并了解到我们川剧变脸。


“当时没太在意,甚至想我们发的视频可能也得不到太多人的关注。可让我们没想到的是,视频发出后,便迅速得到了大批网友的回应。很多外地人称赞我们的川剧太精彩了,都想来现场看看。”自那以后,龙怡策收获了大批粉丝,有很多人外地人甚至国外华侨开始到处寻找他的联系方式,想来拜师学艺。



“我支持传承,但不赞同传播。我收学生的要求是很严的,必须心正、人品好,变脸不变心是我的宗旨。想学川剧变脸的人很多,可有很多人只是想利用其用来谋利,学些皮毛便开始在外赚取表演费,这种现象是令人痛心的。”虽然有很多人找到了龙怡策想拜师学艺,可对他来说,他愿意教授的人却很少。在他看来,必须确定了人品之后,才能授艺。


林某是香港某慈善机构的秘书长,从小对中国的传统文化倍感兴趣,第一次见识到了川剧变脸的神奇后,他便对这一传统技艺有了莫大的兴趣。他开始在网上搜索视频,想要找到合适的师傅学艺。


2011年8月,四处打探到龙怡策老师的联系方式后,林某来到了遂宁。对千里迢迢来造访的林某,龙怡策说,这么多年来,他收弟子最主要看两点,是否真的热爱川剧变脸,然后是学习者的人品。“一个人的品质真的非常重要,要学戏首先要学会做人。当时在与他的的交流中,我觉得这人是真的打心里热爱川剧变脸这个传统技艺,并且有着良好的人格品质。”但当时龙怡策并没有答应,只能算是结交的一个朋友。到了年底,林某再次来到遂宁,提出希望能拜龙怡策为师,学习川剧变脸。此后双方经常通过电话交流,对于林某,龙怡策有了更多的了解,也渐渐在心里将其看做自己的弟子人选。2012年3月25日,林某第三次来到龙怡策的住所登门拜访,终于打动了他愿意收他为徒。


我们了解到,除了香港,印度尼西亚、加拿大、西班牙、美国等全球各地有不少变脸爱好者慕名前来向龙怡策学习。


变脸是川剧绝活,龙怡策以其精湛的表演形式,绝妙的变脸技巧,让众多观众无不称奇。作为潜心修炼多年变脸绝技的龙怡策,在这个纷扰的世界里始终坚持了他的初衷“变脸不变心”。


尽管已过退休年纪,龙怡策还是放不下一生热爱的事业,目前仍在市川剧团担任编剧工作,为孩子们排练节目。尽管如今年过六旬,龙怡策却依然目光炯炯,声如洪钟,举手投足仍可见当年利落敏捷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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